86.回到現實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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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6.回到現實世界
在無盡的黑暗中, 林易聽到冰冷的儀器聲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有人掰開他的眼睛，用強光照射，周圍聲音嘈雜, 聲音飄忽不定：“病人的意識開始恢覆了。”
“太好了！那他是不是快醒過來了！”
“不一定, 還是要看病人的情況。”
有人撲到他的床頭，握住他的手，絮絮叨叨：“師父，手術很成功, 你的體能也都恢覆了, 一定要醒過來啊，我們的項目還要靠著你帶，沒有你不行的……”
林易認出了他的聲音, 是他部門的小安, 從大學畢業就一直跟著他, 在名義上是他的下屬，也算半個徒弟。
眼皮沈重得像灌了鉛, 他在半夢半醒間不知道浮沈了多久，忽然有一天感受到真實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，看到他坐在床邊哭得鼻頭通紅, “師父你一定要醒過來啊, 咱們項目部離開你都無法運轉了，今天老鬼提了離職，上頭也發話了，再不上市就斷了整個項目的預算……”
手指下意識動了一下, 小安立馬睜大眼睛，欣喜撲過來, “師父你醒了！”
離開的醫護人員重新折返，對他進行新的一輪檢查，確定他的各項體能都恢覆得不錯，林易這才慢慢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。
原來是他腦部長了一塊腫瘤，壓迫血管，導致他半夜突發暈厥，被返回拿資料的小安發現，送到醫院，做了急救手術，躺了快兩個月，才撿回一條命。
小安一邊嘰嘰喳喳跟他聊這些天發生的事，一邊給他削蘋果，回到現實的林易有種和周圍隔離的失真感，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，他從來沒有去過那個世界。
他麻木地接過蘋果，啃了一口，蘋果特有的酸澀讓他慢慢恢覆直覺。
病房的床前播放著轟動全社會的新聞，前段時間一所貴族學校憑空坍塌，經過連夜搶救後，傷亡慘重，到目前為止僅存二十幾名幸存者。
據說其中有一人，是連續霸占世界財富排名十年巨鱷金融大佬的獨生子，在他被深埋後挖出來的短短幾天裏，整個社會的金融圈都發生了數次動蕩。
並且除此之外，在專業團隊挖掘的過程中，發現了埋藏在學校長達數百年的安全漏洞，疑是某位最大校董利用他的權利，追求風水，隱藏禍根，才導致本次大規模坍塌事件。
目前該校董以及相關負責人皆被逮捕，據說這位校董也在這次災難中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，正在審訊室悲痛欲絕。
看到這裏的林易瞳孔逐漸放大，他虛弱地撐起身體，“手機給我。”
小安楞怔給他，只見林易皺著眉頭一陣操作，然後找到這所學校的地圖，當場就要下床打車過去，小安趕緊攔住他：“你身體還沒恢覆！不能下床！”
林易下意識用力，小安整個人像棉花一樣被推了出去，兩人都楞了一下。
小安揉著肩膀，不可思議道：“師父，你的力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？而且胳膊硬邦邦的，一點都不像病人。”
林易腦子裏“嗡”了一下，第一反應就是去摸頭上根本就不疼的傷口，在繃帶被扯下之後，他清晰地看到原本還有一道粉紅色傷疤的地方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，早已超越人類的認知水平，小安的嘴巴在鏡子裏瞬間驚得能塞下一枚雞蛋。
鏡子裏所有的反常識的現象都在向林易述說著：一切還沒結束。
他來不及跟他解釋，拿上手機穿上外套，快步消失在走廊盡頭……
小安沖過去找他，發現轉角之後人就不見了，而且，這TM是死胡同啊！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吧！
他崩潰地捶打自己的腦袋。
這一定是幻覺！
消失的林易下一刻，出現在新聞報道的學校廢墟前。
他光著腳踩在泥地裏，渾身冷得發抖。
黑夜降下，小雨淅瀝，無數工作人員頭戴著頂燈，奮力挖著底下的屍體，一排排面無全非的屍體擺放在深坑裏，周圍是父母的哭喊聲，他們有些衣著華貴，有些穿著寒酸，都在哭訴著老天爺的不公，還有無數記者鎮爭相報道，和警察推攘，整個現場亂成一團。
林易出現的位置很偏僻，還是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，那人帶著黑色兜帽，捂得嚴嚴實實，身高並不算高。
他下意識拉住對方的衣帽，裏面露出一張熟悉的臉，是小孩哥，阿西爾，他原本應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，可是在副本破解後，他還是重生到了這裏。
林易震驚地看著他，“你為什麽還活著？”
阿西爾很警惕，他沒有認出林易，連忙抱著他的小本子踉蹌跑掉，消失在黑夜中。
下一秒，林易憑空出現在他面前，面色冰冷地截斷他的去路，猛然扣住他的臉，將他按在濕漉漉的角落裏。
阿西爾不認識林易，但他認識這個技能，這是路十耶的空間轉移，在他死後連通他的神職一起繼承給了下一位，也就是林易。
他看向林易的眼神變得狂熱，“你是林易？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？”
回到本體的林易比他要高出半個頭，目光冷冽，帶著極強的壓迫感，“阿西爾，你為什麽還活著？你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。”
阿西爾擦了擦眼鏡上的雨水，笑起來有兩枚酒窩，“我也以為我沒有機會回來了，我醒來的時候在一片墓地裏，我刨開自己的墓鉆了出來，發現我的墓碑都已經破碎，我在這個世上死去了整整一百年，這個發現讓我很興奮，我努力適應這個世界，暗中調查跟那個世界有關的一切，沒想到會遇到你。”
林易僵硬地松開手，因為他的精神力察覺到了阿西爾的端粒長度，他還有整整五百多年可活，這根本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常識。
阿西爾篤定地看著他，“你不也是嗎？你得到了永生和愈合的能力，還有神職玩家的技能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切。”
在林易的想象中，每個人重生後回到的應該是自己死去的節點，然後壽終正寢才對，但很顯然整個世界都已經亂套了。
“我們每個人進游戲世界的時間都不一樣，但出來後都一樣，所以回歸的時間，是按現實世界的節點來計算。”阿西爾很篤定地看著他，隨後又犯了難，“不過我暫時還不清楚為什麽技能也能被帶出，唯一的解釋就是……”
忽然“轟”的一聲，外面發生了坍塌。
林易立即帶著阿西爾瞬移到外面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，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控制住了，保持著動作，周圍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。
隨後林易看到一張熟悉的臉。
高挑的身材穿著白色西裝，那雙筆直的腿無論什麽時候看都會讓人怦然心動，他留著及腰的長發，笑意盈盈，目光溫和地看著他，“這條新聞轟動了整個社會，我就猜到你會來。”
看到珈藍的瞬間，林易的內心湧起了不可思議。
按理來說，死亡和任務失敗的神職玩家，都應該被剝奪了玩家的身份，成為游戲世界的一環，隨它消散。
可是珈藍竟然還活著！
那是不是意味……
林易立即瞬移到他面前，不可思議地打量著他，還沒開口，就被珈藍打斷了：“我知道你想問什麽，你先跟我來一下，你或許能從中找到答案。”
他被珈藍拉著瞬間來到醫院，林易的精神世界依舊可以和珈藍相連，在他講述自己知曉的事物時，林易的腦海中也會浮現出相關畫面。
這所醫院有一個病房不允許外人查看，光是樓上樓下的保安就安排了數十人。
珈藍用精神控制讓他們失去神志，兩人順利過關，來到病房前，林易使用空間轉移將兩人瞬間移動到房間裏，他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紀川躺在病床上，帶著呼吸器，呼吸均勻，面色帶著血色，看起來狀況在逐漸變好。
“我查過他的情況，在學校坍塌後，他第一時間就被挖了出來，身上多處器官嚴重損傷，本來是要死的，但始終有一口氣吊著他。直到三天前徹底宣告死亡，又在五個小時後，奇跡一般地修覆，從重癥室被轉入VIP病房，被稱為醫學奇跡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還有很多人，都是在死亡後奇跡一般地覆生，因為涉及多位權貴，所以醫院在第一時間封鎖了這個消息。”
林易走進病床，發現紀川還沒有清醒，“所以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我想說，人體的死亡不是瞬間發生的，而是有一個過程，在這個過程沒有完全完成的時候，誰都有可能覆生。”
林易忽然想到什麽，猛地擡頭看向他，“你的意思是，江池晏當時不一定是真的死亡了？”
珈藍微笑了起來，“是啊，江池晏的死亡是我們以肉眼窺探的，他當時到底有沒有超過廣義的死亡時間，我們都不知道。也許他當時還有一些細胞存活著，當你們帶著他的屍體穿過通道後，他或許正在奇跡般地覆生……”
這個發現讓林易激動到渾身發麻，他恨不得馬上去找他，“所以他的覆生點應該在哪裏？他是哪個地方的人？我要怎麽去找他？”
珈藍遺憾地搖了搖頭，“我對他一無所知。”
林易的心臟被狠狠刺痛了一下，不僅是他們，就連江池晏最後死亡的時候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。
不過沒關系，他們兩個人都有無休止的生命力和愈合力，只要他足夠堅持，一定能在某一天、某一刻，和他相遇……
病床上忽然傳來咳嗽聲，是紀川醒了。
林易擡頭看過去，在紀川半睜的眼睛裏看到一些茫然，隨後又變得欣喜，動了動手指頭。
兩人正打算過去看下他的情況，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，醫務人員和保鏢同時被驚動了，珈藍遺憾道：“我消耗太多精神力，沒辦法再控制他們了。”
林易點點頭，然後迅速撕下紀川的病歷報告，在上面寫下他的聯系方式，塞到他手上，嚴肅道：“傷好了聯系我。”
紀川虛弱地握緊手指，只留住了一張薄薄的紙張，隨著病房門被推開，林易帶著珈藍瞬間消失在房間裏，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。
他用力抓緊手裏的紙張，意識逐漸變得模糊，任由那些醫務人員擺弄著他，怎麽也無法打開他的手，心臟在胸膛裏強有力地跳動著，紀川在昏迷過去之前滿足地想著，真好啊，大家都還活著。
經過一夜的搶救，紀川的身體奇跡一般地恢覆了正常人的水平，甚至比正常人還健康。
他猜測既然林易和珈藍的技能都能帶到現實世界來，那麽吃過人魚肉的他們壽命應該也是普通人的2-3倍，也有一定的愈合能力。
果然，當天晚上醫生就宣布他的一切指標正常，整個樓層都沸騰了起來。
紀川微笑著，坐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著手裏的聯系方式，忽然覺得每個數字都無比珍重，他拿起電話，慎重地按下每一個按鈕，撥通。
在長長的呼吸之後。
他聽到清冷中帶著幹凈的聲音：“餵？”
紀川慎重介紹：“你好，我是紀川。”
那頭笑了一下，如同相識多年的好友，語調輕松道：“你好啊，我是林易。我有一個非常偉大的計劃，現在誠懇地邀請你加入，你想聽聽看嗎？”
“當然啊。”
紀川無法掩飾地笑了起來，眼底帶著笑意看向隔壁的病房，“不過你可以先聽聽秦染的慘叫聲。”
他將手機伸過去，林易的感知力本來就比正常人要好，清晰地聽到秦染崩潰的聲音：“我TM活蹦亂跳吃你媽的藥啊！你看看你手裏的針筒像話嗎！你怕不是要把我的屁股戳成三瓣！老子再說一次，我沒病！神他媽有病的人才會說自己沒病，去死吧你們！”
林易聽完，無奈道：“關於秦染的加入，我需要慎重考慮一下。”
紀川點頭，“理解。”
說完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，配合著隔壁秦染被按著打針的哀嚎聲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依舊很合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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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掰開他的眼睛，用強光照射，周圍聲音嘈雜, 聲音飄忽不定：“病人的意識開始恢覆了。”
“太好了！那他是不是快醒過來了！”
“不一定, 還是要看病人的情況。”
有人撲到他的床頭，握住他的手，絮絮叨叨：“師父，手術很成功, 你的體能也都恢覆了, 一定要醒過來啊，我們的項目還要靠著你帶，沒有你不行的……”
林易認出了他的聲音, 是他部門的小安, 從大學畢業就一直跟著他, 在名義上是他的下屬，也算半個徒弟。
眼皮沈重得像灌了鉛, 他在半夢半醒間不知道浮沈了多久，忽然有一天感受到真實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，看到他坐在床邊哭得鼻頭通紅, “師父你一定要醒過來啊, 咱們項目部離開你都無法運轉了，今天老鬼提了離職，上頭也發話了，再不上市就斷了整個項目的預算……”
手指下意識動了一下, 小安立馬睜大眼睛，欣喜撲過來, “師父你醒了！”
離開的醫護人員重新折返，對他進行新的一輪檢查，確定他的各項體能都恢覆得不錯，林易這才慢慢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。
原來是他腦部長了一塊腫瘤，壓迫血管，導致他半夜突發暈厥，被返回拿資料的小安發現，送到醫院，做了急救手術，躺了快兩個月，才撿回一條命。
小安一邊嘰嘰喳喳跟他聊這些天發生的事，一邊給他削蘋果，回到現實的林易有種和周圍隔離的失真感，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，他從來沒有去過那個世界。
他麻木地接過蘋果，啃了一口，蘋果特有的酸澀讓他慢慢恢覆直覺。
病房的床前播放著轟動全社會的新聞，前段時間一所貴族學校憑空坍塌，經過連夜搶救後，傷亡慘重，到目前為止僅存二十幾名幸存者。
據說其中有一人，是連續霸占世界財富排名十年巨鱷金融大佬的獨生子，在他被深埋後挖出來的短短幾天裏，整個社會的金融圈都發生了數次動蕩。
並且除此之外，在專業團隊挖掘的過程中，發現了埋藏在學校長達數百年的安全漏洞，疑是某位最大校董利用他的權利，追求風水，隱藏禍根，才導致本次大規模坍塌事件。
目前該校董以及相關負責人皆被逮捕，據說這位校董也在這次災難中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，正在審訊室悲痛欲絕。
看到這裏的林易瞳孔逐漸放大，他虛弱地撐起身體，“手機給我。”
小安楞怔給他，只見林易皺著眉頭一陣操作，然後找到這所學校的地圖，當場就要下床打車過去，小安趕緊攔住他：“你身體還沒恢覆！不能下床！”
林易下意識用力，小安整個人像棉花一樣被推了出去，兩人都楞了一下。
小安揉著肩膀，不可思議道：“師父，你的力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？而且胳膊硬邦邦的，一點都不像病人。”
林易腦子裏“嗡”了一下，第一反應就是去摸頭上根本就不疼的傷口，在繃帶被扯下之後，他清晰地看到原本還有一道粉紅色傷疤的地方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，早已超越人類的認知水平，小安的嘴巴在鏡子裏瞬間驚得能塞下一枚雞蛋。
鏡子裏所有的反常識的現象都在向林易述說著：一切還沒結束。
他來不及跟他解釋，拿上手機穿上外套，快步消失在走廊盡頭……
小安沖過去找他，發現轉角之後人就不見了，而且，這TM是死胡同啊！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吧！
他崩潰地捶打自己的腦袋。
這一定是幻覺！
消失的林易下一刻，出現在新聞報道的學校廢墟前。
他光著腳踩在泥地裏，渾身冷得發抖。
黑夜降下，小雨淅瀝，無數工作人員頭戴著頂燈，奮力挖著底下的屍體，一排排面無全非的屍體擺放在深坑裏，周圍是父母的哭喊聲，他們有些衣著華貴，有些穿著寒酸，都在哭訴著老天爺的不公，還有無數記者鎮爭相報道，和警察推攘，整個現場亂成一團。
林易出現的位置很偏僻，還是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，那人帶著黑色兜帽，捂得嚴嚴實實，身高並不算高。
他下意識拉住對方的衣帽，裏面露出一張熟悉的臉，是小孩哥，阿西爾，他原本應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，可是在副本破解後，他還是重生到了這裏。
林易震驚地看著他，“你為什麽還活著？”
阿西爾很警惕，他沒有認出林易，連忙抱著他的小本子踉蹌跑掉，消失在黑夜中。
下一秒，林易憑空出現在他面前，面色冰冷地截斷他的去路，猛然扣住他的臉，將他按在濕漉漉的角落裏。
阿西爾不認識林易，但他認識這個技能，這是路十耶的空間轉移，在他死後連通他的神職一起繼承給了下一位，也就是林易。
他看向林易的眼神變得狂熱，“你是林易？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？”
回到本體的林易比他要高出半個頭，目光冷冽，帶著極強的壓迫感，“阿西爾，你為什麽還活著？你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。”
阿西爾擦了擦眼鏡上的雨水，笑起來有兩枚酒窩，“我也以為我沒有機會回來了，我醒來的時候在一片墓地裏，我刨開自己的墓鉆了出來，發現我的墓碑都已經破碎，我在這個世上死去了整整一百年，這個發現讓我很興奮，我努力適應這個世界，暗中調查跟那個世界有關的一切，沒想到會遇到你。”
林易僵硬地松開手，因為他的精神力察覺到了阿西爾的端粒長度，他還有整整五百多年可活，這根本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常識。
阿西爾篤定地看著他，“你不也是嗎？你得到了永生和愈合的能力，還有神職玩家的技能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切。”
在林易的想象中，每個人重生後回到的應該是自己死去的節點，然後壽終正寢才對，但很顯然整個世界都已經亂套了。
“我們每個人進游戲世界的時間都不一樣，但出來後都一樣，所以回歸的時間，是按現實世界的節點來計算。”阿西爾很篤定地看著他，隨後又犯了難，“不過我暫時還不清楚為什麽技能也能被帶出，唯一的解釋就是……”
忽然“轟”的一聲，外面發生了坍塌。
林易立即帶著阿西爾瞬移到外面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，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控制住了，保持著動作，周圍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。
隨後林易看到一張熟悉的臉。
高挑的身材穿著白色西裝，那雙筆直的腿無論什麽時候看都會讓人怦然心動，他留著及腰的長發，笑意盈盈，目光溫和地看著他，“這條新聞轟動了整個社會，我就猜到你會來。”
看到珈藍的瞬間，林易的內心湧起了不可思議。
按理來說，死亡和任務失敗的神職玩家，都應該被剝奪了玩家的身份，成為游戲世界的一環，隨它消散。
可是珈藍竟然還活著！
那是不是意味……
林易立即瞬移到他面前，不可思議地打量著他，還沒開口，就被珈藍打斷了：“我知道你想問什麽，你先跟我來一下，你或許能從中找到答案。”
他被珈藍拉著瞬間來到醫院，林易的精神世界依舊可以和珈藍相連，在他講述自己知曉的事物時，林易的腦海中也會浮現出相關畫面。
這所醫院有一個病房不允許外人查看，光是樓上樓下的保安就安排了數十人。
珈藍用精神控制讓他們失去神志，兩人順利過關，來到病房前，林易使用空間轉移將兩人瞬間移動到房間裏，他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紀川躺在病床上，帶著呼吸器，呼吸均勻，面色帶著血色，看起來狀況在逐漸變好。
“我查過他的情況，在學校坍塌後，他第一時間就被挖了出來，身上多處器官嚴重損傷，本來是要死的，但始終有一口氣吊著他。直到三天前徹底宣告死亡，又在五個小時後，奇跡一般地修覆，從重癥室被轉入VIP病房，被稱為醫學奇跡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還有很多人，都是在死亡後奇跡一般地覆生，因為涉及多位權貴，所以醫院在第一時間封鎖了這個消息。”
林易走進病床，發現紀川還沒有清醒，“所以你想說什麽？”
“我想說，人體的死亡不是瞬間發生的，而是有一個過程，在這個過程沒有完全完成的時候，誰都有可能覆生。”
林易忽然想到什麽，猛地擡頭看向他，“你的意思是，江池晏當時不一定是真的死亡了？”
珈藍微笑了起來，“是啊，江池晏的死亡是我們以肉眼窺探的，他當時到底有沒有超過廣義的死亡時間，我們都不知道。也許他當時還有一些細胞存活著，當你們帶著他的屍體穿過通道後，他或許正在奇跡般地覆生……”
這個發現讓林易激動到渾身發麻，他恨不得馬上去找他，“所以他的覆生點應該在哪裏？他是哪個地方的人？我要怎麽去找他？”
珈藍遺憾地搖了搖頭，“我對他一無所知。”
林易的心臟被狠狠刺痛了一下，不僅是他們，就連江池晏最後死亡的時候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。
不過沒關系，他們兩個人都有無休止的生命力和愈合力，只要他足夠堅持，一定能在某一天、某一刻，和他相遇……
病床上忽然傳來咳嗽聲，是紀川醒了。
林易擡頭看過去，在紀川半睜的眼睛裏看到一些茫然，隨後又變得欣喜，動了動手指頭。
兩人正打算過去看下他的情況，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，醫務人員和保鏢同時被驚動了，珈藍遺憾道：“我消耗太多精神力，沒辦法再控制他們了。”
林易點點頭，然後迅速撕下紀川的病歷報告，在上面寫下他的聯系方式，塞到他手上，嚴肅道：“傷好了聯系我。”
紀川虛弱地握緊手指，只留住了一張薄薄的紙張，隨著病房門被推開，林易帶著珈藍瞬間消失在房間裏，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。
他用力抓緊手裏的紙張，意識逐漸變得模糊，任由那些醫務人員擺弄著他，怎麽也無法打開他的手，心臟在胸膛裏強有力地跳動著，紀川在昏迷過去之前滿足地想著，真好啊，大家都還活著。
經過一夜的搶救，紀川的身體奇跡一般地恢覆了正常人的水平，甚至比正常人還健康。
他猜測既然林易和珈藍的技能都能帶到現實世界來，那麽吃過人魚肉的他們壽命應該也是普通人的2-3倍，也有一定的愈合能力。
果然，當天晚上醫生就宣布他的一切指標正常，整個樓層都沸騰了起來。
紀川微笑著，坐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著手裏的聯系方式，忽然覺得每個數字都無比珍重，他拿起電話，慎重地按下每一個按鈕，撥通。
在長長的呼吸之後。
他聽到清冷中帶著幹凈的聲音：“餵？”
紀川慎重介紹：“你好，我是紀川。”
那頭笑了一下，如同相識多年的好友，語調輕松道：“你好啊，我是林易。我有一個非常偉大的計劃，現在誠懇地邀請你加入，你想聽聽看嗎？”
“當然啊。”
紀川無法掩飾地笑了起來，眼底帶著笑意看向隔壁的病房，“不過你可以先聽聽秦染的慘叫聲。”
他將手機伸過去，林易的感知力本來就比正常人要好，清晰地聽到秦染崩潰的聲音：“我TM活蹦亂跳吃你媽的藥啊！你看看你手裏的針筒像話嗎！你怕不是要把我的屁股戳成三瓣！老子再說一次，我沒病！神他媽有病的人才會說自己沒病，去死吧你們！”
林易聽完，無奈道：“關於秦染的加入，我需要慎重考慮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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